困扰
找机会杀掉了,但不能自己动手。 不过,这不是当前的重点—— 那头床垫一沉,伊路米把人揽紧了些,侧过脸去吻她额边,抬手慢慢从肋骨向上拢,揉在掌中。伊洛丝不耐烦地发出蚊子似的哼,背过身拿软玉白云压着他。 上面的凸痕已经青了,还肿着。他贴合上自己的手掌。 伊路米目前没比她多太多体力,也没有很想做什么,但找不出接受的理由,只好改写这个问题。 侠客脸上没什么表情。反正是只剩点残月冷星的夜里,没人细究他现在什么神态。 湿答答挂在她颊上的几绺头发没随伊路米的动作滑动,把揪着一点眉头的脸勾出几分稚气。把埋在她肩窝作祟的人衬得更加不可饶恕。 和昨晚比起来,柔软的被褥,缭绕鼻间的香气,几乎调了静音模式的人,皮肤与皮肤的轻柔磨擦声像微风拂过花瓣一样软,他平静地要死的头脑简直想说一句清淡。 侠客看见伊路米拉过了她的手,看不见拉去了哪。她还闭着眼,咬着一点唇,眼角挤出来的湿意在月光下亮闪闪。 好像是拒绝吧。 可她刚刚还那样乖地挂在伊路米身上。明明昏沉地没什么兴致,还要黏着。 水声越来越响了。 伊洛丝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看他。 “不要,伊路……”她小声地,明明在喊别人,却仍看着他,仰着眼睛,半满不满的泪滴了下来,连同她的视线一起滴进他眼睛里。 “好疼,我真的好痛。浑身都痛……” 伊路米确定她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因为太假了,甚至激不起他吐槽的心情。更别说他还遵守着游戏规则什么都没干。 “有辱门楣,伊洛。”伊路米附在她耳边。指尖仿佛在压按一块浸透水的海绵,“这样宣之于口会让我很困扰。” 侠客抬了手,掌心总算碰到她的脸,力道并不轻地给她擦,把颊上绵软的肉挤扁了,一下按出红痕。星光本来就是很远很冷的,照得她脸上的水反而又清晰又暖了,不像假的。 这种哭法和平时有区别。具体哪儿不一样,很玄妙,很难描述。如果说日常是大坝决堤,那这种哭就像冬日清晨凝在玻璃上的露水,安安静静地聚一小点就淌一小点。 昨晚也这样。侠客一度以为伊洛丝遇到瓶颈了,要干涸了。但她坚持地保持着这个频率没停。侠客只好不断地擦,泪水和冷汗混在一起,蛰得他很疼。擦不完的眼泪和他落的汗,流去被他咬出来的伤口上,大概也是痛的吧。 疼痛会刺激大脑产生内啡肽,很容易上瘾。这解释了为什么她总哭得停不下来,也解释了他怎么总忍不住想上手。 问题是她怎么会痛呢? 她的确受了伤的,伊路米那种连他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玩法—— 但她那时候也没喊疼啊。 哪怕,他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喉咙,锋利的牙抵压着她好像也很脆弱的软骨薄皮,磨出淤血,找到最单薄的一处用力嵌入。颈静脉离心脏只有30厘米,血和腥气顺着牙齿流入口腔,侠客咽进去,和他的皮肉骨血融在一起,自知那是和情致,助兴无关的痛觉。 是捕猎。 以十分原始的姿态把被别人偷走的猎物重新猎回来,做标记。也许还带着他也不很懂的恨,要生啃出另一个洞,把齿痕印在她骨头上。 她以前那样欺负他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被他叼着颈子却像只从来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