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兽
角的阴影里,直勾勾盯着我。我还没赶他,遥遥看见侠客出了房间走过来。 “伊……” “砰!” 侠客刚出声,门被库洛洛击中,倏地弹回门框。没碎,力度控制的挺漂亮。 比不久前飞坦那下,响太多。 短短数秒,气郁就快把我的天灵盖冲开。我在极致的怒火里莫名生出一丝笑意。 “真有你的。”我眯起眼睛,舌尖擦着犬齿,划出血丝的刺痛并未起到太大作用。 库洛洛站在角落,像被逼到绝境的幼兽,瞬间燃了全身的念抵抗,被杀气压制的面无血色。那双圆溜溜的深黑瞳里糅杂了许多我的混乱意识无法分辨的东西。 总之毫无惧意,一如既往。 屋里的时间,光线,甚至气息统统静止,间或有微小诡异的震频在耳边轰响,从身侧这扇门开始。然后“砰”一声巨响。最脆弱的灯先裂了,炸出四散砰溅的碎片。 繁多的碎片折射月光,白得像最锋利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身上,落在我身上,不痛不痒地被缠绕周身的气拂开,再碎成更细小的残片。 就像雪化了。 也像永远不会化。 库洛洛脆弱的脖颈就在眼前,我能听见他的心脏怦怦叫嚣。 他却比我先动了。 他缓慢地,像接住雪花那样接住一块碎片,紧紧攥住它,直到发出诡异的‘咯吱咯吱’声。又摊开手,毫无意义地稍稍向上一扬,指隙散下无数漂浮的光粒,在他和我之间形成虚幻的障壁。 他到底在干嘛……是在拖延时间么…… 我审视着他,动作因此一顿。 他还是亮晶晶的……我不想把他打碎。 库洛洛仍是那只幼兽,却有不同凡俗的捕猎能力。他敏锐地察觉我这刹的怔忪,毫不迟疑地越过光壁,抓住完成异化的手贴近自己胸膛。 跳动的脏器近在咫尺了,我脑中已经自然地勾画出形状。 “这…就是你想要的…?”库洛洛压着打颤的牙齿说。他的指尖很凉,冷得两相触碰的地方好像结了霜花。 我莫名喉咙发紧。撤回手转转腕,收敛了气息,转身。 “你到底来干嘛?”我爬上床,没好气地问。 库洛洛站着缓了会,也跟过来,坐在床边侧身看我。 把我看得无名火起。 我说:“再见。把阿飞的鞋带走。” “……”库洛洛眼角一提,毫无诚意地面无表情:“道歉,我是来道歉。” “……” 我拿被子蒙住脑袋,不想再看他。 没多久,他似乎叹了口气。随后那边的床垫一沉,被子也被掀起一个角,钻进一个大活人。带着满身未褪的寒意,精准无误地把我捉进怀里。 他的呼吸贴着耳朵,还不甚稳。 “这就是你的道歉?”我皱着眉。 库洛洛的声音闷闷的:“不是。”他的左手覆上我的左手,完整贴合地圈住我,“对不起。” 耳朵痒得不行,我别开他的脑袋,侧身和他面对面:“嗯?” 他的黑眸被狭窄空间里的呼吸蒸得湿漉漉:“我不该说那种话。” “嗯。”我应下,“刚刚为什么故意惹我?” “刚刚?” “摔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