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
库洛洛的语气更不解了:“他们知道了还是继续追查下去,不就是……你是说三区政府会反对,不代表流星街不赞同?他们可能有自己的目的?不是为了国家反对的?” 我正欲解释—— 伊路米笃断:“姐姐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不可能站在对立阵营。” 我眨了眨眼。 他说的没错。我不相信母亲会刻意阻挠父亲。 再怎么想,她能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难道那群不成气候的罪犯,或是稀奇古怪的研究人员真能伤到她,把她绑去做实验? 我冷静下来后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拯救’她的任务,怎么也不可能是救她的命。至多是……帮她隐瞒位置和身份,不让父亲找到她。 当时那种劈头盖脸倾泻的难过,把心揉烂再摊开的恐惧,也能在这个解释里站住脚吧。因为这代表……母亲不愿意回家,她还是选择离开父亲,离开我。 但她,她知道流星街对爸爸的意义,她总不能…… 到这我真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体实验? “谁们俩?什么阵营?”飞坦越听越糊涂。 我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张不开嘴。我闭眼深呼吸,喝了口水,把不该提的东西全顺下去,才满腹委屈地抱怨:“阿飞,阿飞,我真的很想要佛罗的能力呀。” 能在意识里对话什么的也太方便了吧。 飞坦皱着眉毛,凝视着我,长睫撤下的阴影把金瞳遮蔽成黑日。绀紫色的念忽明忽暗。气氛一度陡然直下,我被他盯得难过。 又不是我想这样,打哑谜只是因为无奈。 也许并没有过很久,但久到让玛琪出声唤我:“伊洛丝。” “那你直接告诉我,我该做什么。”飞坦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仿佛满腔怒火被个玻璃盖子罩住,无声在眼前偃旗息鼓了。 玛琪也略诧异地扫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等着我的回答。 “我……”我看向库洛洛,他此时恰好也在看我。 我的游移不定无所遁形。看穿我此时的烦乱,库洛洛却不再笑了,没有安抚,也不像有怒气。突然收回了视线,仍是平淡如水地:“不需要去三区,你就意识到自己无须助力了。” 好像不是个疑问句。 今年的夏天还未到来,前奏已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 库洛洛平铺直叙的话,按理说一点力道都没有。只因说话人时机找的准,立时升格成高高在上的宣判。奇迹般地,一下把我满肚子里水做的妥协委屈退让,点成了烈焰汪洋。 他库洛洛好像一直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