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
。他会因为警惕我而选择主动上前接触,永远大胆且笃定,有种毫无疑虑的决定性。 而我,即使已经迈出第一步,我也习惯反复衡量,再自我建设。我永远都在追根究底——为了避免变数。这导致我总没他坚定从容,没他傲慢地彻底,甚至像只在野地上犹豫不决的兔子。 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我必须做出新的尝试。侠客已经证明他是完美的入口。 能猜到他想做什么,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让我想通,如果卸下防备带来的快乐大于可能伴随的威胁,大于繁复心情带来的苦恼,量化后相减是个正数,试一试又能怎样。 所以我不明白,“你怕什么?难道他还能让你害怕?” 库洛洛这次没迟疑:“能这么快让你放弃抵抗,不可怕?” “哈……”我拿手盖住眼睛,笑得不行,好一会才缓过来。 “怎么?……” 我不知为何很想触碰他,但他在床尾,离得远远的。我只好摆摆手示意。 他卷着血腥味一起,聪明地没去挡我的光,转而挪到不靠窗的这边床沿。我一伸手就能覆住他的手,热乎乎的像温过的牛奶。 “你不甘心?”这话一出口我就憋不住笑,“吃瘪?觉得你该拿手的方面,譬如什么亲和力感召力,还不如侠客?” 他闷着不说话,却用力捏紧我。“是我先找到你的。”带着奇异的执拗,像…… 我不悦地纠正:“我不是什么玩具。” “当然不是。” 库洛洛的语调漾出从未有过的柔软和稚气,是把撒在身上的日光也全部磨碎了揉进去掺乎匀的那种程度。 他思考着,很快就得出结论,黑曜石一样的眼睛蓦地点亮:“只是因为,我是晨星,你恰好是昏星。” 他这时穿着脏兮兮的外衣,身上也裹满血渍,却没去和春光做任何斗争,相安无事地任由它呈现赤着的,透明干净的半身。 没错,他是路西法——明亮之星,早晨之子。 “可是晨星和昏星是同一颗。” “本该如此。” “凭什么先定义你再定义我?” “反之亦然。” 他似乎很享受这场辩论,粲然笑道:“昏星之所以成为昏星,是因为它离太阳更近。你不喜欢这个意向吗?” 我喜欢得要死。我的太阳,我的父亲,怎么拒绝? 我淡道:“还行。” 他适时地再加一把火,继续刺激我:“侠客破坏了我们的完整性。” “差不多了……”我抽回手,无力地再次掩住眼睛,“我承认你不比他差。但拿我试算犯规——我们认识多久了?” 他不依不饶地扯走我的手腕,要我看着他。 “不比他久太多。” 我一定是疯了,我觉得他的死脑筋带着一种愚蠢的可爱,让我产生破坏欲。 “我真想掐你。” 他不讲话了,愣了半刻,缓缓把脖子凑过来,引颈待戮。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分高低。 我恨恨地捏住他侧脖的软肉拧,“只是掐着玩,没要掐死你,干嘛那么悲壮?” “嘶。”他惺惺作态地倒吸凉气,“轻点。” 我无法忍住,笑得手都使不上劲,小腹又开始隐痛,“请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