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书
“还是没头绪?”我把书塞到枕边,接过侠客递来的面包。阳光暖和,麦香味充满了一小片空气。 伊路米一早就出门比赛了,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他还没回。 “没有。”侠客摇摇头。他在床边找了个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是我叔叔——昨晚提到的那个,他在药物研发部门。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个合成物去年年底才到临床流程,按理……” “不该面世。”我接过话,抬眼去瞧他的神情,“你猜,卡俄斯是不是故意的?” 侠客问:“故意让他们流血,还是,故意我们知道?” 他想得太保守了,有点离奇。 “难道还能不是他下的药?”我扬起眉,眨了眨眼,“我只是想说,世界上又不止这一种体外抗凝剂,便宜好用的比如蛭素,明明更容易获得,他干嘛非挑一个最打眼的?” 侠客反应过来,陷入思考。于是,事情仍然雾蒙蒙什么都没理明白。我清楚不该到此结束,又问: “昨天有没有看到比赛过程呀?” 他回答:“我结束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后半场了。” “对手的状态?” “要说状态……”侠客捏着下巴思索,“挺正常的。谁赢了不开心?” 好嘛,死胡同。我继续躺回去,半眯着眼晒太阳。 今天的光线,作为光线来讲品质上佳。不是没吃饱饭那样病歪歪,也不激烈地叫嚣着要立刻爆炸,力道软和又足够明亮。这样剑走偏锋的调子,是春天该有的样。 我随口问他:“他们该醒了吧。” “毕竟骨头都没断嘛。” 侠客答着,语气轻松很多。 我看向他,“那怎么还不上楼?” 侠客的笑在嘴边愣了有一秒,很快恢复情绪,缓缓解释道:“飞坦觉得这点小伤肯定好了,就想把线拆了,然后……” “噗。”我没忍住,“你那个手法,他拿什么拆的?” “……徒手。”他小声道。 我笑得更厉害了:“那可真不赖。” 侠客担心收不拢,他的结简直一环套一环,跟造机关似的,不是扯开第一个线头就能随便抽出来的。按阿飞的急性子…… 我又替他肉痛又想笑。 我的忍俊不禁传染给侠客,于是笑意也攀上他的眉梢眼角。他的侧颊浸泡在温和的日光里,脸上的皮肤太嫩了,这也被烫出浅浅的粉调。 他真可爱。 因为受伤哪里都去不了,安科送了堆乱七八糟的书来解闷——大概率是父亲的手笔。 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又没来看我。虽然私心里,我也不希望他现在来撞上我的窘迫。思维混乱的时候,我是带着不甘的,有时竟然开始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厉害,我怎么都追赶不上。 说回到刚刚在看的这本——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书,没有故事性也没有文学性。硬要分类,应该是,工具书。准确的说,是《犬类饲养指南》。我不仅没深究它的存在,还真的拿起来读了,大概是因为—— “侠客。”我唤他。 他微微歪头,眼睛扑闪:“嗯?” 我伸出左手,掌心朝上放在他面前。他将视线移过去,迟疑又缓慢地贴上右手。侠客的体温总是刚刚好,像春天的日光。 我胡乱捏着手里的爪子感受,果然肉嘟嘟沉甸甸的,骨架还在长,比我的手稍大一些。据书里讲,这意味着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