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恼
“还好,”我按住他的手,下移覆在眼睛上,“接着讲。” 他手心干燥。视觉消失的时候,分明是小狗的温软肉垫。眼前漆黑一片,我却放松下来。 侠客的声音听起来慢吞吞的,不知怕吓到谁:“我帮飞坦和玛琪简单处理了,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醒,还没止血……” 他留在字词中的细小呼吸间或穿插在停顿里:“我们恐怕没那么多绷带了,明天我再去——” “没有绷带?”我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我从没紧过医疗物资,支出的大头除了干粮就是消毒药水绷带棉花这些刚需,储蓄应该足够。 “嗯。明天我去兑呀。” 我挪开他的手。他的视线直直迎上我,湿漉漉的眼睛被画上几笔沮丧,幻似的耳朵也要耷拉下来。 他们伤得比我想象中还糟糕,明明,没碰到大动脉? 我说:“到现在血还没止住,得先缝合。” 侠客点头,又踌躇:“可你……” 我也不是完全动弹不得,但缝伤口不是躺着就能干的。他刚刚欲言又止的,就是这个? “我也可以试试,”侠客紧接着深吸了口气,“但我从来没……我不了解人体结构。我,万一弄不好……” 他眼眶里的翠色摇摇欲坠,“你在旁边看,好不好?” “可以,”运三个和运一个,是很好取舍,“你要怎么把我弄下去?” 我没法弯腰。这也难住他了。 侠客苦思冥想了会。我等着,却见他的耳根急速染上红意。 “怎么?” “啊?什么?”他回望过来,有点茫然。 “你耳朵……耳朵发烧了啊。” 侠客条件反射去摸,想必是热乎乎的,身体紧随着这举动愣在原地,脸颊也飞红。 到底在想什么? 侠客嘴唇微张,估计要解释,我伸手阻他。 “不必。”我回顾了他别出心裁的‘恋人论’,不敢听他还要说什么,“我想到办法了。” “啊……”侠客回过神来,倏忽起身,动作快得很。又蹲坐太久身形不稳,差点往我身上倒,费力才维持住平衡。 好,这下是有些狼狈了。 我哑然失笑。 侠客摸摸后脑,似乎并不在乎被取笑。他垂首,阴影反衬得绿莹莹的眸子更亮。这角度下,红意似乎散了,“……什么办法?我要怎么…抱?” “先扶我起来,”我指挥他,“别碰到腰,扶肩膀,另一只手撑着背,慢慢地。” 他靠过来,一步不错地照办。我握着他的手臂借力,一点点起身。 库洛洛得补偿我,到我满意为止。这实在太痛太痛太痛了。 “到前边来。” 他往侧前方挪了挪。 “不,这里——”我指向正对着的床尾,“上来。” 我握着他的小臂,指尖能摸到他跳动的血管。侠客轻盈地翻上来,双膝抵着床面。待他倾身,我攀上他的脖子,牢牢箍住后颈,“搂住大腿,就能把我抱起来啦。” 他颈部的肌肉在两厢接触那刹瞬间僵硬。这很好理解——毕竟上方是大脑,下方连着脊柱,脆弱又致命。 他一边听话地行动,磨磨蹭蹭地把手挪到大腿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