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村

好怪啊，你们毛都不一样，而且它一直咧嘴，笑得我心里发毛。”

乙干笑几声，解释道：“兄弟，它小时候没吃好，各方面就有点不如正常熊，毛也是因为这个褪色，没熊愿意跟它玩，就能四点那小子不嫌弃它。”

“啧，还挺可怜，”黑熊怪回过身瞥了眼王灵，后者举起双手用力朝它摇动，配上人偶服的笑脸，看起来样子傻乎乎的。

“你们进去吧。”它打开门，爪子一挥道。

乙连声道谢，牵着棕的手进门。

监狱里和上一次王灵来时没什么变化，外头的光线透过唯一的高窗射进来，所及之处极其有限，空气中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肉的腐烂味、木头的腐朽味、血腥味。

伴随味道的是呻|吟，木质的柱子分隔成一间间牢房，牢房内的囚犯们一听到门响便挣扎爬向柱子边，用力伸出手讨吃食，嘴里嘟囔的话听不清。

乙显然从未进过监狱，掩住鼻子愣在原地不肯往前走：“兄弟，你去吧，我在门外等你。”说完就立刻开门出去，临走不忘把门关上。

门发出嘎吱声，王灵松口气，凭借光亮朝内看，但太过昏暗，加上隔着人偶服的头套，她无法看清能四点在那个隔间。

“四点，你在哪？”王灵试着喊能四点。

无怪回应，其他牢房里的囚犯们安静下来。

这里到底关着什么东西？

王灵边走边小声叫能四点的名字，好几声过去还是听不见回应。

难道它不关在这？不可能啊？明明乙说能四点就关在这。

是不是它们打得能四点发不出声音？

王灵只好把头套摘了下来，扑面而来的臭味让肩上的白首领忍不住干呕。

“你没事？受得了这味道。”白首领用耳朵遮住鼻子。

在人偶服里待的时间长了，重见天日之后一切感觉都在放大，不止嗅觉，还有听觉。

“听，好像是能四点。”王灵凝神不动，努力找寻声音的方向。

白首领不愿将耳朵从鼻子上拿开，然而王灵站在原地半天还是一直转圈找不到具体位置，无奈，它只好竖起一只耳朵，换角度听音辨位。

“那。”它手指向监狱的更深处。

王灵按照白首领的指示走，果然声音越来越清晰，最终她停在了一个牢房前。

“我…我在…这…”能四点微弱的应答声传来。

找到了！

王灵赶忙趴在栏杆上，一处一处细看牢房内的每个角落，终于在墙角发现了一点蓝色火星。

“四点！是老师啊，我来了！”

火星肉眼可见地蹦哒了几下，火势稍稍变大，紧接着，那团火从墙角慢慢移向栏杆，很低，像是爬过来，能四点的脸也逐渐清晰。

入目，一道道红痕挂在身上、脸上。

应该是刚被打过不久，还没来得及结痂，原先根根分明的毛此刻也和着血团成结附在伤痕下，整个熊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一切就这样摊在面前，王灵眼一热，偏过头转向暗处，抓住栏杆的手不自觉收紧。

“老师，你快走，这儿不能呆的。”能四点的声音比刚才大了点，语气里满是焦急，催促王灵离开。

王灵蹲下身，伸手搓开能四点脸上结在一起的毛块：“我来救你的。”

她话说得轻，不像上课时洪亮，带着点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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