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寐
时微微睁了一半凤目,渗出冷漠无趣的光芒。 大厅很快安静如斯,只有断了手臂的人在地上叫着,还有几个受了轻伤的,杂役们上前搀他们去医室,余下的杂役便收理云鹤和青鹏的遗体,以及厅内的一切狼藉。 野渡站在一侧听从吩咐,上官宴只是淡淡扫了他眼,便走向门外,飞入天空,立即飞往了苍云派。 落在苍秀家的院子里,屋子里很清静,他从窗户望进去,没见她的任何身影,正要进门看看,殷夫人抱着一只圃篮从屋子里走出来,她虽然眼瞎耳聋,但是有灵光般,步子顿住,脸朝向他,“是找我家秀儿吗?他一早就去做工了。” “伯母,”上官宴问,“请问这几日住在你家的云姑娘去了哪?” “哦!你说云姑娘啊。”殷夫人笑着说,“一大早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你是姑娘的朋友吧。” “嗯,那不打扰了。”上官宴故意推开栅门,走出院子,待殷夫人晒完豆干回屋后,他飞进了她原本住的房子。 房子里好像有她的气息,一进来就能闻到,很安静,也带着一丝清新冷冽的味道。 除此之外,没有再多的,忽地,他发现一只梳妆盒子摆设有些不同,移开盒子,下面是一张折成四方的信纸。 打开纸张,是她写的几句话,写给苍秀的,意思是不辞而别请勿牵挂,还有一番叮咛,声称苍秀颇有天赋,希望他勤加修炼。 字迹苍劲,确实是她的字迹,但是又多了几分娟秀,好像是刻意在隐藏她的真实身份。 这封信既然被压着,那苍秀一定是看过后随手压在盒子低下。他重又折起,收进了袖口。 他从万宝链里取出一件苍云派日常修士衣服,摇身一换,连头发也变黑了,改了一幅行头,打算在苍云派寻找她的踪迹,正好见一棵树上停着一只乌鸦,他一伸手,乌鸦落在手里,他轻轻点了它的额头。 放手后,乌鸦朝天空飞去,一直飞向惩戒院。彼时,野渡刚收拾完大厅,正在督促杂役清洗箴言室内外的血迹,那乌鸦停在门口枝头,叫唤了一声。 野渡连忙跳了过去,乌鸦开口说:“野渡,全城搜索云小小,此事机密!” “是,大宗主!”野渡知道这是大宗主以物传音,急忙应答。 乌鸦眼珠子咕噜一转,左右望望,好像对于它的处境很是惊讶,一不留神从树枝上跌了下去,顿时扑打着翅膀飞走了,弹飞几片黑羽。 野渡上次查探信息时见过云小小,从身上的宝囊里取出纸笔,快速画出一幅画,又召唤出四只灵犬,那灵犬变成四个黑衣少年,记了画上的样子,各领命令往四处飞去了。 上官宴在苍云派将能去的地方都寻了,到了黄昏,他又沿着那条去往街市的路慢慢地搜寻,这四周山峦凶险,她又是随时能被打散的魂体,早知道他就派野渡沿路护着她。 “呼!”一道白影落了下来,野渡行礼说:“大宗主,整个城里都查了一遍,还没找到她的踪迹。” 野渡下午亲自在街市里查探,没找到云小小,反而捉了几只没有威力的魔修,手起刀落斩杀了,这件事当然不需要和大宗主说,毕竟这月色里,大宗主的脸色极是难看。 “继续找!”上官宴连看都没看一眼他,抬头望了一眼深谷里高耸的山峦。他一个剑步飞了上去。 紧接着,野渡就见那山峦里剑光乱舞,残树纷飞,一时传来了凶兽恶鬼的惨叫,这山峦一下子变成了炼狱一般。 野渡拖了拖舌头,大宗主不会以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