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校服
r> 打足冷气的车里,她能感受到,他的掌心,温热的,干燥的。 - 晚上洗漱完,陶竹躺在床上,事无巨细地和王雪平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也说了蒋俞白给她找了辅导老师的事,但没有具体说老师的身份。 尽管如此,王雪平还是支着胳膊坐起来,批评她:“我说了没有,不许麻烦人家,你怎么就是不听?” “没有,我没麻烦他。”陶竹解释说,“是……是他自己主动给我找的。” 王雪平:“蒋俞白每天那么忙,他怎么有空去管这些事?” 虽然陶竹很感谢蒋俞白,但是一开始确实不是她提起来的,她知道这么想有点白眼狼,但她就是受不了被冤枉,气冲冲地反驳:“不信你去问他!” 王雪平没接话。 她不可能去求证,而且她本身也并不是不信陶竹,她只希望陶竹能谨慎些,至少高中毕业前不要惹麻烦,被人家赶出去。 她们没说话的时候,外面的大门打开了,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才回来,脚步声从房间门口匆匆而过。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工作的轻微响动,和呼吸声一样微小。 刚吵完,陶竹有点后悔。 她知道王雪平没有恶意,也知道寄人篱下的难处,沉默了一会儿,她带着求和的意味:“妈……” 王雪平叹了声气,语气不似刚才那般重,轻轻地回了声“嗯”。 问题不大,俩人也都没真的生气。 过了一会儿,陶竹翻了个身,挑起了新话题:“妈,我爸呢?” 中考完那年暑假,陶竹来过北京一次,那时候她是跟陶九在外面住的,每到王雪平休息的时候,就会赶过去一家团聚。 但这次来,陶竹却直接住在雇主家的房子里,而且几天了,也没看见陶九,她一直想问,就是忙到没找到机会。 王雪平的语气和善了许多,带着一丝骄傲:“你爸啊,因为活干得好,被人家调去新疆那边外派了,在那边当地区经理。” 陶竹在心里悄悄地“哇”了一声。 经理! 爸爸能赚很多钱了吧! “就是因为你爸够努力,你才能来北京上学,所以你可不能辜负了你爸,你懂吗?”王雪平习惯性地碎碎念,“你别觉得你现在才高二不着急,刨去寒暑假,再刨去周六日,你上学的时候满打满算也没有一年你明白吗?所以你一定得努力,一节课、一分钟都不能耽误,这才算对得起你爸的努力打拼。” 道理陶竹自然是懂的,但是王雪平实在太唠叨了,而且不分时间。她听着听着觉得无聊,歪头睡着了。 - 暑假最后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陶竹来时在本子上列好的计划一项都没执行。 她每天五点二十起,五点四十出门,走半个小时到最近的公交车站,赶首班公交车去蒋俞白姑姑所在的大学学英语。 一般情况下都是她先到,老师还没到,她就在浸满书香墨水气的楼道里反复读书,读出声,一遍又一遍,遇到不会的就圈起来,等老师来了再问。 等老师来了,工作间隙会稍微给她指点几句语法和单词结构。 偶尔,蒋俞白的姑姑会和她打听蒋俞白的近况,陶竹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作为亲人,不直接问蒋俞白,反而要和她这个外人打听,但她也没问。 她心里知道自己跟哪边更熟,哪边更靠得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