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
下来的时候他掐起指头来算,又是整整三十日未见到她了。七月十五那日,当他去御书房向皇帝述职的时候,出来却碰见了他那个表妹二公主。二公主说她要去香积寺去为皇后祈福,在他的多番暗示下,对方终于上钩,表示要去平秦王府找长公主陪同。 只可惜二公主这人实在是太过磨蹭,他拉着母亲一直在寺中游逛呆到下午,才在佛殿中遇到了姗姗来迟的二人。 只是让他不满意的是,他觉得沈照好像一直在躲他。直到她拉着二公主去后殿求签,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他面无表情地低头嗅了嗅自己的双手,他早就焚香沐浴过了,身上并没有在皇城司的那种铁锈与血迹的味道。 谢濯眸色深了深,那她……为什么还要躲他呢。 他不死心地又尾随二人去了佛寺后院,当他看到跌坐在地的她,他想立马扶起她,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沉思,总得让她吃些苦头,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只有他才是这世界上最值得她信赖的人呢。还有,他谢濯可不是那么廉价,能够任她沈照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人。 只是后来看她有点想生气了,自己还是不争气地抱起了她,而这该死的女人说好的“明日”登门拜谢,他沐浴焚香等了一日也未见人影。 而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安插在平秦王府的探子却禀告说,长公主今天上午在后花园与斯文俊秀的表少爷谈心,两个人谈笑风生,十分融洽。他倒不知道,这平秦王府的表少爷,是有多么的斯文俊秀,竟让她一点儿也想不起两人之间的约定。 想起来这些,他只觉得胸中的郁气更盛。这人现在是眼里一点也没他了是吧,那就是他自作多情了呗。 他心中暗暗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去管沈照的闲事了。 之后的几日,他在皇城司忙于监测京中各方势力的异动,而当他在伏击平秦王安插在皇宫里的暗卫之时,因为寡不敌众,一不小心腰部还受了些轻伤。 可是当他包扎回府之后,平秦王府的探子又报,说长公主今日下午受天圣帝的密令孤身去探平秦王府的密室了,黄昏时回东苑时身上隐隐有血迹。 他一听沈照疑似受伤就再也坐不住,前几日里发下的誓言全部抛诸脑后。反正是心中暗自发誓,他不说又会有谁知道呢。 她一定吓坏了吧,谢濯突然就很想见她,很想很想。 可是当他真的潜入到王府之后,却发现这个女人活得悠哉游哉,不仅丝毫没有囹圄之感。刚才还在东苑门前与那个“斯文俊秀的表少爷”好一番眉来眼去。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牙都咬碎了,而当他趁着搜寻的人走远,潜入到内室时,这女人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还上来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外加一脚。 他有时候甚至想,他得好好揍沈照一顿,让她像之前生辰那晚一样,扑到他的怀里可怜兮兮地哭泣,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可是他想是这样想,拳头握了又握,却又哪里舍得真的让她难过。 谢濯握拳,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沈照才算是对的。 谢濯腰间的伤口本来并没有很严重,只是加上陈清安那实实在在的一脚,沈照处理起来倒也是颇为费力。好一阵兵荒马乱的动作之后,疼得谢濯呲牙咧嘴,已经是下半夜了。 “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沈照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谢濯,委婉表示道:“世子也该走了吧?” 谢濯抬起头,不可置信道:“我是病人啊,就这么赶我走?” 沈照苦口婆心,劝解道:“我是为你着想啊。你看你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