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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与,顿觉不是滋味:“她捐了多少?有一车没?” “你问这么多做甚?”那人本就不喜他方才的做派,顿时有些不耐烦。 良杭当即赔笑:“俺得亲自去替乡亲感激感激。” 那人没想那么多,便指了个方向,说等此次疠病过去,自可去摆庆功宴。 良杭哪有钱摆宴,纵使有,也没那个心思,反倒是听得这些话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上次没能英雄救美,担心心与安危去追人的路上还莫名其妙被暴揍一顿,便觉得牙根痒痒,不过人家现在发迹,一副菩萨模样,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于是,他偷摸溜出去,找到心与所在的地方,有意示好,心与却并不搭理他,还说看清了他的为人,要与他割袍断义,良杭哄劝,与她一道送药的小竹村人早对此人戒备,便要轰赶。 良杭气得破口大骂,此时一道雷电落在脚边,差点把他尿给劈出来。 “好,好,好得很,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的他掉头就跑,心里恨恨地想:有钱了,胆肥了,有什么了不起! 反正已经撕破脸,往后自个也得不到照拂,无法靠她飞黄腾达,不如拉她一道下地狱!想到这儿,他嘴角不禁牵出一丝冷笑。 祝府在洛阳,以织造发家文明,东城的大院,无人不知。 良杭找人一打听,很快便到了府门前,他搓热脸皮,堆着笑,上前叩击门环,说是要见大少爷祝云海。 门房看他一身破烂,上来要见少爷,怕是见钱眼开的乞儿纠缠,随手便要打发。 良杭早想好了对策,忙从包袱里将从周皓家顺出来的襁褓塞进对方手里,说:“俺就不进去了,在这儿等着,劳烦这位大哥将此物交托大少爷,若是大少爷放话,你再来赶过也不亏,若是侥幸得了青眼,你也好记一功。” 门房捏着那丝绢掂量,想此物虽有些污秽,但能看出并非穷人凡品,依他的法子,自己倒也不亏,便阖上大门转身进府。 祝云海听说桑坪那一带,近日流传着一些织物,品相手艺皆不错,还都是山里人的产出,正琢磨着怎么赶在对手行动之前,花最少的银子,把这手艺给买断下来,就见门房急急忙忙进来禀报,说有个男人求见。 都知道他祝家大公子,从来只悦美人,没有名刺的男人也敢随意沾上来,他可不好那一口,随即便要挥袖,支使下人轰走。 哪知门房却不急不忙讨了条丝绢出来。 “大少爷,这不是……” 祝云海把东西捞到眼前,上下两齿相叩,咯咯作响,随后涨出一张满是红光的脸,用翘起的脚尖朝门房点了点:“快,把人叫进来。” 良杭紧抓着包袱,东瞧西看跟着下人进府,心里不停唏嘘感叹。待到花园时,祝云海已换了个坐姿,居高临下打量跪在地上的他,将那条丝绢扬了扬:“这东西是你的?你织的?” “不是俺。” “那……是你婆娘?你家老娘?” “……也不是。”良杭瞥了一眼锦衣华服但眉眼尖刻如刀削的男人,颤颤巍巍答。 祝云海鼻孔里喷出一声轻蔑的哼响:“呵,你敢耍我!” “小的不敢,不敢!”良杭大气不敢出,连忙磕头道,“俺与家人虽不会织这布,但俺知道谁会。” 祝云海一脚踹翻小桌:“呸!我祝云海随便派个跑腿也能打听出来的东西,还需要你来教我?”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