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灵
房和来找你,并不冲突啊!”狄卢一脸懵,这不是胡搅吗?这小子今夜吃错药了! 褚芒没说话,将脸转向一旁,面色依然是个死人样。 狄卢知道了,他今日就是看他不爽,故意找茬儿的! “干嘛,下房有你的宝贝啊?”他理着袖子随口一句,意外地看见榻上之人背脊一僵。 他瞪大眼,这反应在褚芒身上可不常见。 他好奇地凑过去,仔细看他的脸,这张脸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就是冷冰冰的探不出一丝情绪,他八卦道:“我可没听说下房有什么好宝贝啊?” 褚芒只字不言。 狄卢又道:“下房又不像皇陵地宫,里面金银财宝无数,从始至终只作为守陵宫女的住处……” 褚芒面无表情,狄卢还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随口道:“小子,想女人啦?” 狄卢是个粗人,三十多年来没看过几本书,守山的都是从军中调来的一群莽夫,他和他们说糙话习惯了,此刻不过顺口一句,没想他能有什么回应,却哪知少年一瞬间红了满脸。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亮了眼睛,使得那一抹红更加清晰明显。 “谁…谁啊?”他磕绊问道。这也是下意识地一问,没指望他回答。 却没想褚芒转过头来,那双混沌的眼里竟也开始闪光,他认真平缓地说出那个名字,倾注少年人所有的盼望。 “我会带她出殷山,我会长大,我会娶她。”他谈及她的名字,眼底的寒冰在慢慢融化,狄卢在他双眸中甚至看见了一丝自豪。 “她叫云箩,那个宝贝。” * 云箩打了个喷嚏。 下雨的殷山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风一吹冻得人骨头缝都在泛疼,她为褚逞哭灵的这么些日子,可被折腾够了。 守陵宫女们实在受不了日日夜夜都在蓬莱宫跪着,私下倒起了班,奇怪的是芳吟姑姑对此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说保证香火不断就行了。 云箩正是去换班的路上,她出门时瞧着雨停了,可还未至蓬莱宫,老天又变了脸色,无奈她只得寻了一处屋檐避雨,可惜雨越打越急,丝毫没有停缓之势,裙角已经被溅起的雨水打湿,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风雨摧残成落汤鸡的。 褚芒的出现令她欣喜不已,一把油纸伞,像是立于泼墨山水画中的谪仙人。但看手中所执的盲杖,又让她生气地嘟起嘴:“这么大的雨,你不在屋里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他听着这微恼的声音走近几步:“这么大的雨,我不在屋里休息,自然是来与你送伞的。” 云箩往他手上看,两手都被占用完了,可再没有多余的手能为她送伞。 像是察觉到她疑惑的目光,褚芒将伞往她的方向倾斜,说话的声音经过雨水冲刷倒是温柔不少:“多有不便,只有委屈姐姐与我同撑一把了。” 伞骨为竹,握伞的手比竹还玉洁修长,一声姐姐将云箩给弄来不好意思。 “你肯来接我,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她说完提起裙角跳进伞底。 云箩抱着怀中小篮,同他一起走在雨中,雨水捶打着伞面,顺着伞骨滑落,两人又被包裹在雨帘里。 “抱的什么?”褚芒突然说话。 “这个吗?”云箩看向小篮,说道,“自然是我做好的柿饼呀。” 她笑弯了眼:“大家哭灵幸苦了,我寻思着送点柿饼给她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