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玖 任县令
慧,却因得罪权贵数十年不得升迁,以至于为了保全家人,要冒险投笔从戎,今日总算是拨云见日,是大喜事啊。 不过转眼她就意识到,郑植要外出任职,那岂不是要夫妻分隔两地?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她的一群孙子孙女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你带阿烨一起去。” 郑植还正犹豫,没想到母亲却先开了口。 “君姑,还是我留下来照顾您和阿咸吧。” “就这么决定了,温县路途遥远,你们快去收拾行囊。不用顾忌家里,早日让我抱上孙子孙女才是正理。” 入夜,杜烨惬意地缩在郑植怀里,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到处拱火。 郑植浑身又热了起来,只是担心她身子受不住,无奈地捉住那只作乱的玉手,放在自己心口。 “阿烨,这次我外出任职,原本是想你留在京兆的。”郑植顿了顿,见杜烨轻哼了一声,接着解释道,“你从未出过京兆,不知道外面如何混乱。东南已是大临难得的富庶之地,但天师道一场叛乱后,几乎沦为人间地狱。温县此去,并非一路坦途,我恐怕不会太平,万一遇到危险,我怕……” 杜烨抬头盯着他,眼中满是不服气:“你担心我拖后腿吗?” “自然不是。” 郑植怎会如此轻视她,只是觉得外面不太平,一路又车马劳顿极为辛苦,才想让她留下。 可杜烨才不领情。 “正是因为我没有离开过京兆,才更想去见识这广阔河山。” 她见识过仙人们的世界,那里是难以想象的奇观异景。但现实里,她却从未踏出过京兆。 不论如何,她都很想用眼睛和脚步丈量这个世界。 况且,整日里困于内宅,自己的书法已经很久没有进益了,她想要去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也想观赏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尽管自己有义务照顾君姑和继子,但从内心而言,她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临行前,杜烨去向已从坞堡回来的母亲和兄长辞别。 严氏很是不舍,自己娇娇弱弱的女儿,怎经得起这样的长途跋涉,拉着杜烨的手,眼泪不停地落下来。 杜晏倒是不怎么担心,有郑植陪着,妹妹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就拉着郑植去书房,给她们母女独处的空间。 两人许久未见,杜晏见郑植更加稳重沉默,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可想必都事关机密,不便询问,就说起了自己伯父的病情。 杜述已年过五旬,这几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郑植也很是担忧他的身体,打算明日就和杜烨去探望。 谈到这个,郑植又想起太尉的身体,已经年过七旬的老人了,尽管此前对外称病来迷惑大将军,可一身的伤病也决不是作假。 他强拖着病体,扫除不安分的宗室,为自己的长子王施开路。 王施为人刚毅隐忍,做事铁腕而果决,确实不愧为太尉都看重的接班人。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眼睛上有瘤疾,经常流脓,常被病痛折磨。 看来以后,免不了权力相争,这一团乱麻,还是出去积累地方为政经验清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