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风桃花5

头。但是她只管一心服侍提督大人和杨千总，对黄老爷只有淡漠的微笑招呼，客气生疏得像初见。

宴席才进行一半，划拳行令、浅唱低吟的好不热闹，却接连有局票送进来。桂香正要推掉第五张局票时，只见她的贴身丫头神色仓皇的走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桂香点点头，整理好衣裙，冉冉起身，向众宾客欠身施礼。

“真是对不住，恕桂香怠慢，有其他贵客叫局，无法一再推辞。稍晚再请各位老爷赏脸，到得月楼消夜。”

客人们的扫兴可想而知，同席的妓女们巴不得她快走，免得老爷们眼中只馋着桂香。

她在杏芳的扶持下，摇曳生姿的步出临江楼。上了轿子，轿夫却抬往得月楼的方向，桂香纳闷的问走在轿旁的杏芳：

“不是要去悦来阁，怎么往这边走？王老爷催了四次，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只见杏芳调皮的指指自己：”我就是『王老爷』！走，回得月楼吃消夜去！”

桂香呀了一声：”不是说阿母生气了，催我快去吗？那些局票…”

“是我事先写好的。不这么乱一下，我看那个提督大人饿鬼似的，哪里肯放你走？”

杏芳不按牌理出牌的出这招险棋，会不会反而让阿禄舍以为她端架子，不好亲近，往后更不想叫她的局了呢？要是阿母知道她听从杏芳乱出的主意，恐怕得挨一顿鞭子。

一回到得月楼，金桃姨果然就赶上来关切：”怎么这么早就散席了？凤屏呢？”

凤屏是今天出席临江楼的另一个艺旦。杏芳抢着回答：”凤屏还在陪客人呢。桂香姊喝多了，人不舒服，我先送她回来。”

回房之后，杏芳才松了口气。桂香急忙拉住她低声问：“要是凤屏说溜了嘴，怎么办？”

杏芳笑嘻嘻道：”放心，凤屏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她不会说的。”

原来年轻气盛的凤屏有一次嘴快，得罪客人，多亏杏芳帮忙出手化解危机。今天出门前，杏芳就先打点好凤屏，不让她对金桃姨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