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真正的反抗始于心上铠甲
哭啼啼只能证明你的怯懦,更无他用。近身护卫的头衔能庇佑你一时,但我的帐下不养闲人。对于一无是处的废棋,我通常的做法是再不启用。” 卢纹秋神色一凛。 她想的没错,这个将军不是为了计较是非恩怨而来,但他也不是在慈悲地大发善心。 她能成为近身护卫的人选不是因为侥幸,而是她身上有他看得上的特质。 换言之,如果事实证明他看走了眼,她其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么她也会被毫不留情地舍弃。 说是知遇,倒不如说这是一场赌博和交易。 将军赌的是自己看人的眼光,而卢纹秋赌的是,她能抓住这个机会,代替她兄长,在军营取得一席之地,一展她兄长未尽的抱负,实现天下升平的宏愿。 卢纹秋举起先前那杯在她刚进营帐时将军为她倒下的茶,表决心说:“属下以茶代酒敬将军,承诺定不辱命。”说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用称将军。我姓沈,名亭修,字良仲。你可以叫我良仲。” 将军突然想起两人相谈有一会儿了,在称呼上竟还如此疏离,便说道。 他刚想询问卢纹秋的名字,她已经率先说:“是,沈将……不,良仲。属下卢云琛。” 突然想到什么,她补充说:“字文丘。叫我文丘就好。” 在卢纹秋说出“文丘”的字号时,宁敞心里“咯噔”一下。 “文丘”与“纹秋”谐音,虽然卢纹秋报上的是她兄长的名讳,但却在字号上险些露馅。 冰雪聪明如她,怎么可能犯这样的疏漏。 唯一的解释就是,卢纹秋是故意将真实姓名嵌在字号里的。反正音同字不同,而且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真实的名讳。 就算有人将这个字号与卢府二小姐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她也大可以用巧合的说辞一带而过。 少年将军对她有知遇提携之恩,给了她证明自己的机会,且他待人以诚,不重尊卑之别,坦然将自己的字号相告。 卢纹秋尽管不得不以假身份、假面目示人,但在面对这位不计前嫌,待人真诚的少年将军时,终究是存了一分真心的吧。 更重要的是,她铁了心要跟着这个沈将军,因为这可能是她此生唯一能够完成兄长夙愿的机会。 沈亭修默念了一声:“卢云琛,字文丘……”然后说:“好了,我记住了。” 宁敞也暗暗地记下了“沈亭修”这个名字,以及他的字号“良仲”。 兜兜转转,多番试探推理,她始终没能从杨滞口中知道这位将军幸甚名谁,如今总算是揭开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这个人就是卢纹秋遗憾的症结,也是她连日梦魇的根源。 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宁敞恍然失神,意识到还身处卢纹秋的记忆空间中,忙清醒回来观看后续。 将军也用衣袖作掩,端起茶杯喝完了剩下的茶水,然后不再寒暄,很快进入了正题:“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卢纹秋一愣。 他指的是先前在溪边她痛哭流涕地蹲坐着的时候,他把石块砸进水里后说的那番话吗? 她怎么可能会忘。 当时情绪下去之后,她还思索捉摸了一下那几句话,甚至还想亲自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谁知一转身就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回去以后,她把那些话抄在了用来练字的宣纸上。 她本能地回答:“当然……当然记得。” 但将军显然不是想确认她是否记得,对于卢纹秋平淡的一句“记得”表现出不满:“记得却做不到有什么用。”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卢纹秋刚想询问,沈亭修继续说:“自从上次溪边一别,你又去投石子了是吧?而且,次数不在少数。” 他暗自思忖了一下,接着掰了掰手指头,笃定地说:“至少有十次。” 卢纹秋大惊,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她自己都从未计量过去溪边投掷石子发泄的次数,只是心有不快无人可诉时总会下意识地走到那里,久而久之已经成了习惯。 本以为上次他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恰巧在树上打盹,而她不慎搅扰了他的清净,一切都不过是偶然。 发现那里有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