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托孤
人都猜不到的事,老臣就更猜不透了。” 猜到了是一回事,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为人臣子不能过于耿直,哪怕皇帝不怪罪,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 若是直接点明托孤,难免涉及诅咒皇帝之意。 朱由校笑骂道:“你们两个老狐狸,明明都心知肚明,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咳咳!” 这位天启皇帝的身体的确已经不行了,从朱由检踏入这乾清宫,他已经咳了不下十次,手中白色丝巾已被染红。 不等二人回应,朱由校便继续道:“朕自幼体弱,而今更是身如朽木,时日无多...” 闻言,朱由检,张维贤,黄立极不约而同的跪地。 “皇兄福泽深厚,不日定能痊愈。” “皇上得天庇佑,不日定能痊愈。” 都是客套话。 如果皇帝真的万岁,当今这世上就应该只有一位始皇帝。 朱由校不理会三人,脸色郑重,继续道:“信王天资聪颖,性情贤良,可承帝位。” 直截了当的表明态度后,他将目光投向下方两位大臣。 张维贤,黄立极俱是面露难色,不是犹豫该不该接令,而是不能直接应下皇帝的遗诏。 朱由检面露哀伤:“皇兄吉人天相,定会完好如初,此事万万不可...” 心中涌起些许哀伤,但更多的是重新执掌江山的喜悦。 “勿做女儿姿态。”朱由校安抚了朱由检一句,随后看向黄立极,郑重道:“朕知你与魏伴亲近,但你应知谁是君,谁是臣!”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事实上,早在宫门前看到英国公张维贤的瞬间,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此刻之事。 魏忠贤的九千岁听起来威风,但终究无力对抗京营。何况,他本就不是真心投向阉党,不过是政治所需罢了。 “臣,遵旨!” 张维贤与黄立极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对于张维贤而言,谁当皇帝并不重要,他所代表的勋贵集团从来只支持坐在那个位置的人,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都退下吧,朕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