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谁脖子上提溜的香不袋多的,神气的眼神宣告,你看我!多里很!拽拽的。门外传来声音说去河里洗了个澡,有人说我去露水地里趟了趟…… 我奶奶最喜欢吃煮熟的大蒜,大人会用雄黄放一个不咋用的碗里,兑上酒,有的人会来一口,不过我没喝过雄黄酒,奶奶说,身上有窟窿儿的地方用雄黄酒摸摸擦擦,虫子不爬进去。所以你看那天特别是小孩子,鼻子,耳朵都是黄黄的。谁也别笑谁。 装过雄黄酒的碗啊,千万别扔,一般都是扣着放到窗户台儿上。他还是个备法儿。记得有年暑假我在外婆家长了蛇胆疮,脖子,胳膊弯,和腰里一起出,滋溜呼啦给我疼的哭,起的明明的水泡,后来大姨夫找来端午的雄黄碗,加点酒,先用蛤蟆墨抹上黑黑的,再用雄黄酒在周围画蝎子一样,下午水泡就结痂干了,过几天就好了,神奇吧。听说长够一圈儿就要命啊。 每年端午都是俺爹的生日,都说忘生儿好,他这是怎么都忘不了的,我记得有次他吃十六个鸡蛋。俺爹比较疼我,我那时不咸的鸡蛋爱吃青儿,咸的爱吃黄儿特别是流油的,他要是剥个起沙流油的咸蛋赶快叫我,妮儿妮儿,张嘴!老爹就吃我选剩下的。 那时端午我家没包过粽子,俺那出小麦,长大点儿偶尔买过,不过都是甜的,用糯米和蜜枣黏黏的,有时还沾白糖一起吃。 来广州23年了,当我第一次吃那咸肉粽时,心理诧异的想:“这粽子怎么还能有咸的?而且还放肉,真难吃啊”。后来,慢慢的,变成了我会主动的去用糯米,腌猪肉,瑶柱,咸蛋黄,去壳绿豆,眉豆……裹在一起,包粽子!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尽管形状不咋滴,但味道是真好。煮熟的鸡蛋鸭蛋再也吃不下十来个了,煮熟的大蒜也只是应应节气。小孩子也不慌了,划龙舟也不去看,说又晒又热人又多,有啥看的?好像什么都跟她无关紧要的样子,也就是大人在张罗一切里。 今年,我让大女特意去菜地拔了一把艾叶挂门上;翻箱倒柜想找个花布都难,毁了件旧衣服,亲手缝制了没有干蒜薹,用吸管代替的香囊;煮了鸡蛋大蒜和粽子,想给她们留下一些什么,我也说不清。 也许,我只是想说,孩子啊,请记得这些传统节日。五毒月五毒日就是想告诉你,出门在外要注意,各种蛇鼠虫蚁最盛,注意安全,好好爱自己! 端午安康!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