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辫:“小屁孩给老娘闭嘴!你爸要生得出能坐上劳斯莱斯的私生子，那你就能上天坐火箭知道不?”

迟正刚进门那会儿，尧稚只顾躲在刘母身后瞅人，十分像极被踩脚的奶猫，警惕又奶凶。

他皮肤白，白到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睫毛似鸦羽垂下，掌骨瘦弱，每动一下都能看清指节转合。

用餐礼仪很好，吃饭不会发出一点声音，早6晚10，作息规律。功课很棒，身上总是有着淡淡药味。

刚上高中那会儿，有一次尧稚嘴里含着哈根达斯的勺，瞅着这人半天，傻里傻气地问：“说，是不是对尧家长女之位有所企图！”

迟少爷那时拿五三敲了敲尧稚的头，说：“尧尧，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是以刚刚再次见到迟正，尧稚也是不免慌了慌神。

当初自己跟在身后耍赖要背的哥哥，如今长成这般顶天立地、不容小觑的模样。

后视镜内，瞥见司机时不时打量她，尧稚抿唇，避免被认出，把渔夫帽再往下拉了拉。

只留小巧下巴。

一个突然急刹，刺耳轮胎抓地声倏地响起。

“要死啦？谁他妈不要命了？”司机发着怒火。

黑色路虎，霸道横停，贺以淮跨步下车。

强势拉开后座的门，冷着：“下来。”

尧稚愣愣盯着他，置气没动，直到贺以淮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半拉半抱。

“你放手。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尧稚惊慌失措。

司机嚷嚷探出窗外：“喂，还没给钱呢。”

贺以淮从皮夹里抽出一沓红色票子，直接粗暴甩到司机脸上。

他力气太大，她也只能跟着被抱进副驾驶。

“坐好。”给她系上安全带。

关门。

开车。

“一个人跑出去干嘛？害得我一顿好找。倪绯话没说对，我训她了。”贺以淮右手握着方向盘，看着路况，不经意间解释。

尧稚偏头咬唇看向窗外。

她夺门而出的前一刻，倪绯在背后嘲笑：“真当自己是女主人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尧稚终于不惯着。

回身举起酒杯，一把泼到倪绯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上，接着离开。

倪绯花容失色，要发作，被知情人低声拦下劝着：“算了算了，别跟她见识，等对的人回来了，她作不起来。”

倪绯这才作罢。

外面乌云密布。

闪电惊下。

贺以淮躬身点了根烟，烈酒灌下，一脸阴沉。

倪绯拿过纸巾，擦着胸前流淌的酒渍，边擦，边走到贺以淮旁边坐下：“别气了，她那叫不知好歹，要不是为了她，你能和家里闹翻，出来独立吗？叔叔阿姨不也”

话还没完，贺以淮嘭的一声踹开桌子：“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接着拎过外套，就往外走去。

倪绯吓得大气不敢出，等到人走了，才瘪瘪嘴，红了眼睛哭出来，说：“我这不都是为他好吗？一个军大院长大的，他倒还怪起我来了。”

“好了好了。”

“他最近烦心事儿多，你别放心上。”

……

车朝着顾苏苑驶去。

每开过一个路口，都能看见她的巨幅广告牌。

笑容璀璨，珠光宝气。

雨滴划过玻璃窗，留下水痕。

映着车内她的脸，模糊不清。

尧稚软软窝着，像是卸掉最后一抹坚强：“贺以淮，我在外面，也是光鲜亮丽的女明星来着的。”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两人之间，一时静寂无声。

贺以淮主动连的蓝牙，他手机里一串歌单，是那个时候尧稚去影视基地拍戏，他开车来找自己，尧稚怕他无聊，给他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