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姓纪。行之表哥虽是养子,但拜过祠堂、入了宗庙,自然也算如苏的表哥。”
高月笑而不语,和她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几句,便放下了帘子。
她 “低眉顺眼”地对纪行之说了几句软话,让他送这位“表妹”回去。
眼下这情状,他们两个之间必然有故事。既然有情,何不成全?最好再背着她来点什么“干柴烈火”。
等火候一到,她再带人“瓮中捉鳖”。
只要有把柄,就不愁做不了文章。这是前世的夏如苏教她的。
一下子解决两个心头大患,岂不畅快?正心中暗喜,高月却看到诗云二人拧着眉撇着脸,看起来对她有点嗔怪。
“人家毕竟是表兄妹嘛。天马上就黑了,让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多不安全。”高月解释着。
浸云努着嘴,指了指不远处。夏如苏低着头上了马车,除了两个丫鬟,还有一个车夫,两个护卫骑着马跟在她后头,看起来安全得很。
现在还多了一个满脸写着不爽的人。他骑着一匹黑马,穿着专门为见高邗、高岚准备的长宽袖礼服。
尤其是高岚,近些年他战功赫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从无败绩,纪行之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对高岚心向往之也是常理。他早就想向高岚讨教武艺了。
所以高月打发他走时,他用力拉着缰绳,微侧过脸,抬起冷峻的下颚,不满地扫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怒气。
夏如苏一向爱面子,当面拒绝,恐下她的脸面,他只得吃下这个小哑巴亏。
高月看见他吃瘪,冲他摆了摆手,心里像胜了投壶一般有些小得意。
他还是少见兄长为好。她可不希望这一世,兄长再与纪行之相交,再经受背叛之苦。
他们既然能结为好友,必是有志趣相投之处,说不定又会一见如故。
前世虽然不是他害死了兄长,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等到了侯府,高月看到兄长年轻英武的脸庞,与前世的印象稍有出入,甚至第一眼有些许陌生,她的眼泪刷地便滚了出来。
于他而言,不过数月未见胞妹,因此只是欣然一笑。但于高月而言,这一面,却横跨了数年,是阴阳永隔后的重新会面。
前世以皇后的尊荣,亲自为他送行,看着他身着戎装,奔赴前线。此后数年,直到他战死沙场、残躯归土,她都再没能见兄长一面。
那时的他,刚被封了大将军王,身着金甲,披风猎猎的样子,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威风凛凛。
可是他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却只换来了一道叛国求荣的耻辱诏。
她怎能不哭。
“怎么了这是?”高岚被她的反应感到有些小惊讶。
要知道,几个月前,他启程到凉州赴任时,这丫头可是宁愿睡懒觉,也不愿早起相送的。
此时,她的双眼却汩汩地冒着眼泪,甚至不顾兄妹二人年岁都大了该避嫌,扑上去就紧紧地抱住了他,很久都不撒手。
“我早跟你说过,这丫头近来乖张得很,从前教她的四书五经、德行操守都抛却了,只一味地纵情任性,都被惯坏了。”
高邗在一旁看着,虽然嘴上责怪,但眼睛却是笑的。儿女和睦,向来是家长所求。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高岚猜想,大约是被他遇袭的事吓坏了。
听见高邗说到她乖张生事,便想到现在这个胞妹早已成婚,再向儿时那样举止确实不妥,便借着说话的由头,将她环着的手轻轻推开。
“还未恭喜我们月儿,新婚之喜啊。”高岚笑道。
高月本来沉湎在过去的悲伤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情绪起伏很大,忽而又听他提起什么新婚之喜,想起这段时间的无奈,这么多年受过的欺凌和创伤,心里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
独自在宫中,接连惊闻噩耗的那些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