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钱
淡道:“不知道,说是我们县来了个退隐的大官,夏至时要在长青山脚下的临风湖畔办个赏荷宴,这儿的风流名士,富商显贵都想要走走门道,巴结巴结呗,我们家自然不会错过。” “你是说,前太子太傅陆启生大人?”刘柳抬起头,插了一嘴。 “你知道?”余之恒震惊地坐直来。 “我哥哥此前就在他家的庄子里做活。” “且不说这些远的,我哥还要待上一阵子,不出意外,我到下月院试结束为止,都要被禁足在家,除了学堂,哪里也不能去,今日还是我让书童偷偷放我出来的。” 刘柳虽有些幸灾乐祸,但突然想到,他还要教自己记账,出不来可怎么是好。 “那你快些教教我如何算营收,就拿今日的来打个样。” 余之恒见她着急了,一时又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故作为难地晃了晃腿脚:“此事嘛,不难,就是我今儿的手啊,它有些累……” “啧,你说说你啊,你真是碍眼。”刘柳脸上现出几许怒色,故意拔高语调。 余之恒气得要站起身来同她再论道论道,刘柳却猛地靠了过去—— “长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啊,有什么用?你浑身上下除了聪明一无是处,还有你这手,除了算得一手好算盘,我都不愿意多瞅一眼,长得就跟鸡爪子似的。” 余之恒站起来的身子又缓缓地坐下,脸上现出了几分不自在:“你你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领情了……” “周乾,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刘柳笑着转头问灶台里憋笑的周乾。 周乾在灶台后藏好笑意,再露出半个脑袋,一本正经道:“是。” 刘柳摊开双手,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吧,大家公认的。 “咳咳——我这手,他也不是那么酸了,”余之恒扭动着手腕,面上隐隐有些欣喜,“将银钱拿来清点,再将昨日我做好的账本拿来。” 刘柳一刻都不耽误,将盆盆罐罐洗净收好后,立马擦干水渍,将盛了钱的木盆端了进来,还不忘随手将铺子门口半掩起来。 “呐,余先生,请——” 说罢,二人便一一清点起来,余之恒向来不缺钱财,日常所用更是大手一挥毫不在意,但此刻点着这些钱,才发觉,这些钱上有汗渍干涸后的痕迹,许多铜板上有凹痕,斑斑驳驳。 “这里一共二十七两又三百六十钱,但还不能直接减去我们昨日所算的成本,我们的成本包括了香料,锅具,还有一些固定的物什,直接简单算去并不妥,往后你买材料时,需得记清楚每样进项材料,月底再结算才可,你过来,我教与你……” 刘柳掏出自己的记事本,细细地记下余之恒所说的记账方式,以防出错,她又跟着余之恒算过的账册算了一遍,而后还喊来周乾过目。 周乾从前自己做营生,并不需要如何筹算。他本就节俭,唯一花费的就是母亲的药钱,时常也用豚肉与其他菜贩换来菜,再多的就是阿临的束脩了,就这么稀里糊涂也能攒下不少。但余之恒闲来无事,也会去帮他将银钱做个规整,是以简单的账册他也能做。 “阿柳认真,学得很好。”周乾微笑道,余光瞥见余之恒那一脸骄傲的神情,他又道,“余先生也教的好。” 刘柳兴奋道:“今日挣得很可观,看来咱们很快便能做成大酒楼了!” “刘柳姑娘,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今日是用开业酬宾的售价,是以薄利多销,但明日便要恢复原价,不知可还有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