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单刀赴会

“太晚了。”

白书生摇摇头：“自从昆仑宫率军踏入南疆开始，两族之间便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姬无邪重重叹了口气，心里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作如何感想。

他两世为人，经历眼界自然不能以常人度之。

他不认为所谓仙家正道就都是好人，也不会觉得万妖城里的妖怪们也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坏家伙。

尤其是对于昆仑掌门设计杀害九尾妖皇妻女，乃至招致报复、引得两族仇杀这种事，他也不会轻信一家之言。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希望能保持尽量客观中立的态度，来审视这场足以令天下动荡的大灾难。

“是在下失态了，我微醺时常会话多，兄台千万别介意，平日里我可不会对人讲这些。如你所知，我也害怕被人当成妖族奸细，杀了去换赏金。”

白书生嘴上如此说，却掏出酒葫芦咕噜噜地又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哼起了古怪的小曲，显得兴致高涨。

“你可知道这天下的美酒最初是谁酿成的？”

姬无邪想了想，不确定道：“是仓颉？”

“不不不。”

白书生开怀笑道：“仓颉那家伙是造字的。酒这玩意啊，是杜康鼓捣出来的。当初那家伙为了酿酒，不知糟蹋了多少粮食，惹得姬轩辕大发雷霆，差点将他发配边疆，还好有缙云为他求情。”

姬无邪听得云里雾里：“杜康、姬轩辕、缙云？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白书生并不回答，继续自说自话：“结果最后大家都爱上了这玩意，有事没事总要找点由头一醉方休……我以前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处，直到后来才发现酒之一物实乃人间最厉害的宝物，只要喝得够多够快，你就能逃避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忘却一切烦恼……”

说着说着，白书生身子一歪，直接睡了过去，连酒葫芦落进草地里也没察觉。

那山龟似听到动静，转身在地上摸摸搜搜找了半天，忽然一甩头将酒葫芦扔了上来，然后才继续前行。

姬无邪看着这一人一龟如此默契，不由摇头苦笑，心想这书生当真是位妙人，不仅博闻强记识古通今，还能和妖怪相处得如此融洽，偏偏身上半点真元也无，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看来这趟下山还是蛮有意义的。

只希望这次能顺利救下师弟师妹，让这趟旅程有个完美结局。

……

七日后，随着周遭妖气越来越重，姬无邪猜想他们离青丘城已经不远了。

这一路来，两人日夜兼程，披星戴月。

白天翻山越岭快马加鞭，夜间则坐着山龟慢悠悠赶路。

姬无邪身手敏捷，身子骨也硬朗，一路上无论碰见什么悬崖峭壁，都能飘然渡之。

然白书生却不行，时常需要他搭一把手，才能涉过险地。

姬无邪并不觉得书生拖了后腿，事实上恰恰相反，他越来越肯定这书生不是寻常人。

两人夜间赶路时，经常天南海北聊个不停，姬无邪自认自己眼界极高知识面极广，然而在书生面前仍会落得下风。

这书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百家无不饱览。

无论上古传说、三皇五帝、神兵法宝、妖魔两道，他明明不是修行中人，懂得各家法门却比姬无邪还多，俨然一个行走的藏经楼，无论问他什么问题，都能滔滔不绝大抒己见。

更有趣的是，书生说自己若能修行，有朝一日定要去那月亮上亲自走一遭，他怀疑那月宫之上并没有什么蚕蛾玉兔，所谓的神话传说大抵只是凡人们的臆想。

姬无邪吹起牛皮来，告诉他这个世界是圆的，月亮围绕地球转，地球围绕太阳转，除此以外太阳系还有金木水火土天王海王冥王，甚至太阳系只是银河系里不起眼的小角落，银河系也不过是本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