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父子毒发
手持长棍用力一挥打在阿行的头上,阿行顿时血流如注倒在了地上。
卷耳抱起阿行的头,用衣衫轻轻擦拭他脸上的血,她不明白这场无妄之灾为何而来,她对着霍四哥嘶声大喊,“你为什么打人?我们与你们无仇无怨你们凭什么打人?”
“就凭我是霍沉齐的四哥,”霍四哥啐了一口,“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敢找上门来寻晦气,你这样身份卑贱的女人作妾都不配,今日不过是小小教训,若你还是恬不知耻痴缠霍沉齐,我便把你扔到边关做军妓,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起昏迷不醒,周丰年疼痛难忍,整个醴城的大夫都集中在了周府,可他们却都束手无策,好不容易几人合力按住周丰年给他行了针,让他也昏睡过去,总算是暂时解了他的疼痛,可病因却始终查不出来。
老夫人已经年迈,丈夫和儿子接连倒下让她心神大乱不知如何是好。张俪瑶外强中干面对这样混乱的局面也只是干着急,只一封又一封的密信传回长安宫,说周丰年和周起突患重疾恐命不久矣,北境兵权可能旁落,请皇后姑母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秦梅作为一个不上台面的妾室,即便她聪明冷静这里也轮不到她发号施令,她只能呆在自己房里,不过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府里越乱便越没人注意她,她早已收拾好行囊,等着长戌来接她。
秦梅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腹部,她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每日早起都得拿白布用力裹紧,穿些格外宽松的衣衫以免被人看出马脚,前两日等她松开裹布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腹中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秦梅又惊又喜又惭愧,这样每天束着孩子他自然也很难受,好在过了今日她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一想到能跟长戌长相厮守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天蒙蒙亮,府里开始有了响动,秦梅不知被什么声音惊醒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睡着了,她累得腰酸背痛,缓缓起身扭动一下身体,忽然想到长戌,他没来,他为什么没来,难道他出事了?又被打了?被关起来了?秦梅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她连他在醴城的落脚地都不知道,这下该去哪儿找他,若让她这样干等岂不是要急死她。
对了,赵胜,赵大夫此刻不正在府上么,秦梅想到这儿理了理妆容又把肚子裹起来匆匆跑了出去。
周丰年又开始疼痛,行针已经无法缓解,他的嗓子已经干哑,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双眼凸出脸颊凹陷,看着甚是吓人,老夫人站在一旁只知道抹眼泪,张俪瑶对着下人没有底气地喊,“快动手啊,快点。”
下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站在屋内不敢挪动一步,大夫们已经毫无办法便出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将周丰年打昏以免他受疼痛之苦,可办法是有了却没人敢动手,下人们换了一拨又一拨,愣是没人敢给周丰年当头一棒。
周丰年在床上不停地翻滚,老夫人攥紧了丝帕催促道,“你快点动手啊,瞧将军都疼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拖什么?”
“老夫人,奴才,奴才实在不敢…”下人紧张地浑身冒汗,五官皱得比周丰年还要难受。
“将军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就忍心看将军这么痛苦吗?”老夫人掩面而泣。
正说着周丰年便从床上摔了下来,他趴在地上不停地扭动,挣扎着想从自己的身体里爬出来,活像一条痛苦万分正在蜕皮的蛇。
秦梅站在门口看着周丰年仿佛一条苟延残喘垂死挣扎的鱼,她从不知道一个人能疼到这种地步,自从感受到胎儿的活动,她也不像当初答应长戌那般坚决,心里隐隐多了一丝不忍,她几步上前抢过下人手中的长棍,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时,狠狠的一棍砸在了周丰年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