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将军的病

用了，药医不死病，我大限将至，已经无药可医。”周丰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残血，待呼吸平稳些拿起杯子徐徐地呷了一口。

“不会的，不会的，您的身体比我还结实，您别听太医的话，他们既不敢诊断又不敢用药，等我再去寻些好郎中来。”

“起儿，你早就知道了？”周丰年有些意外，原来这个看似忠良憨厚的儿子并不是真的毫无城府，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完完全全被骗了。

周起几个月前便偷听到父母的谈话，他一直在想办法找寻名医，直到各位悄无声息出现在府里的太医们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他才觉得父亲也许真的病得很重。他不甘心，依旧四处打听，就连道听途说隐仙峰有神仙这种事他都姑且相信前去一试，然而终究没有奇迹。

“爹，您放宽心，您戎马一生遇到多少险境不是都挺过来了吗？这次也不会有事的，我听说北朝石城有一位神医，那里离平关镇不远，我叫萧葵去找了，她一定能把神医带回来！”

周丰年勉力笑着摆摆手道，“当初你母亲不同意她入府，如今却纳了旁人，我还当萧葵生你的气躲出去了，不过你不该叫她冒这么大风险，李憬病重，北朝在南境加了三万兵力，若她被北朝抓到，只怕凶多吉少。”

“萧葵功夫好不会有事的，您别操心，只管好好养着便是。”周起跪在周丰年身侧，激动地握住父亲的手，然而他印象中刚劲有力的手却变得软绵虚浮，此刻他才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过往那个杀伐决断攻城掠寨的将军真的老了。

“眼下我只担心两件事，一是北境的兵权，”周丰年担忧地看了周起一眼，“你太年轻，倪志贤和安万山你都压不住，若皇上真的将兵权给你，切记怀柔倪志贤诛杀安万山。”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周起红着眼眶忍了半天终于掉下泪来。

周丰年抚着胸口舒了口气，接着又道，“二是你的子嗣，为父这一生杀气太重以致子嗣单薄，若我在闭眼前能看到你有一子半女，我便可含笑九泉了。”

“爹！”周起扑倒在周丰年的怀里无声地痛哭，周丰年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从书房出来周起在廊下徘徊了片刻，他要尽快调整情绪不能让别人看到起了疑心，不一会儿，他目光坚定地去往秦梅院里。

“少将军？”秦梅有些意外地看着周起，齐妈妈说过他这几日都要歇在张俪瑶那里，她心里还暗暗松口气。

“你是自小在落发村长大的吗？”周起没有废话直奔重点。

“是，只来过醴城几次。”

“传说隐仙峰里住着神仙，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秦梅笑着回答，“不过我和卷耳小时候曾在山上迷路，遇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他救了我们。”

“老道士？”周起思索起来，坊间常流传深山老林有高人修炼，也许这些所谓的高人会什么起死回生的法子？

“少将军若是对寻仙问道有兴趣不妨叫卷耳带你上山看看，隐仙峰陡峭难行，不熟悉地形容易迷路，不如，”秦梅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叫霍公子陪着你，你们人多也安全些。”

“也是个法子。”周起自顾自走向床边，秦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紧，手心慢慢渗出了汗。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给我更衣，今夜我睡在这里。”

秦梅踟躇着过去帮他宽衣解带，这是她第二次脱周起的衣服，上一次她不过是做戏一心只想达成目的，并未过多关注这副陌生人的躯体，现在却要和他肌肤相亲同床共枕，秦梅咬着嘴唇眼神飘向一边。

“你磨蹭什么？”

傍晚时刮起了大风，天空乌云密布，干热了许多天，终于要等来一场大雨了，卷耳早早地关好窗户房门，歪躺在床上看桌上跳动的油灯，若是往日她肯定不舍得这样浪费灯油，有了周起给的一百两银子，她也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