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水洒了
陈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昏噩噩地回到他的茅屋的。等他回去才发现他丢掉了水桶。
他也没心回去找那水桶,也没有做饭,在门口呆坐了半天,眼前晃动着那一直挥之不去的身影,后来实在难受,就饭也不吃直接用被单蒙住脑袋睡觉。
可是,哪里睡得着呢,最后,他只好坐在床上对着一窗月色发呆。
忽然,他本来已经厌恶了一切的愤世嫉俗的心里有了一丝悸动,有了一丝美好的憧憬。他平生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找个媳妇儿,开始一个另一种美好的人生。
晨光熹微时,草地上闪耀着许多晶莹的露珠,露珠闪耀,如同他额头滴落的剔透的汗水。他的急匆有力的脚步惊起了正在树上梳理羽毛的鸟雀。鸟雀扑棱了两下翅膀,看他匆匆而过,便好奇地目送了他一程。
早晨的泉水似乎更加清冽,也更加悠然。他先到泉边找到了水桶,灌上水,提在手里。然后,提着水桶故作镇静地走上那条又是树影斑驳的路。
在接近小潭时,他的脚步忽然地就开始匆乱,开始慌张,开始没出息地打着忽悠。
一声如黄莺般美妙的歌声,打破了他这里不知所措的处境。他直接地手臂一松,那水桶咚地一声落在地上,因为小径不平,水桶顿了一下,然后歪倒,咕噜噜地滚到路边的草丛边上。
那桶里的水也一点不剩地洒到小径以及他的裤管上。直到此刻,他心里的zaodong紧张以及无措才陡地一下回归成一片手忙脚乱的慌乱。
歌声停了,所有的声音恍惚都幻化成丛林里越来越近的那轻盈匀称的脚步声。
脚步声踢踢踏踏,渐行渐近。一个小巧玲珑的少女的身影在闪着七色晕色的晨光中也渐渐清晰。
陈宾被水淋湿的脚彻底地被固定住,有些狼狈,有些无措,有些轻微的抖动。他好像又一次被人施了魔法,一动也不能动。也好像做了賊被事主抓住,连头也不敢抬。
他就这样傻傻地,呆呆地站着,面部赤红,双手交叠在身前,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这一次,命运之神没有太苛责他,那个小姑娘好奇地径直走到他的跟前,关切地问:“怎么不舒服吗?看你的脸红的,发烧了吗?水洒了?没关系,再提一桶好了。”
说完,她弯腰直接捡起他的滚在路边的水桶,像一只不安分的小雀儿蹦跳着跑到泉边去打了水。
她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完全地遮着了她清秀的身形,她的手指纤细,抓住水桶的横梁显得有些吃力。她的小腿很白很细,一下一下地随着裙摆的掀起,忽隐忽现。
绕是陈斌再被迷得晕乎,也知道作为一个男人现在该怎么做。他赶紧掐了一下自己的腿,让几乎瘫痪的神经赶紧上工。
终于,他看上去还算正常地微笑着说着谢谢,然后,匆促地去接女孩儿手里的水桶。由于紧张残存,他抓住水桶的同时,也握住了女孩的手指。
女孩儿微微一愣,赶紧把手指抽回。然后,她的脸红了。说实话,女孩儿的眉眼不算俊美,但也还清秀,小小巧巧地,加上现在脸色绯红,也是有些滋味。
可是,对于偷窥过这女孩儿的陈宾来说,这脸简直堪比三月桃花,冬月腊梅,艳到极致,也美到极致。他再次对着这女孩儿失态地一脸憨痴。
也许,女孩儿对欣赏自己的人天生地就会产生好感。于是,女孩儿在喊了几声大哥收不到回应后,后知后觉地轻咬红唇,一脸娇羞地跑了。
从那一刻开始,陈宾的世界开始又充满了明媚的阳光,充满了迷人的光彩,充满了诱人的希望。
他拿出当兵时侦察敌情的精神,不,不侦查敌情还要投入,还要精神百倍,白天跟踪,打探,威逼利诱,没两天功夫就把姑娘家的底细探了个清清楚楚。
姑娘叫雨珊,十六岁,没有了母亲,和父亲相依为命。他们就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