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还你一柄杀人剑

老乞丐再也回不来了。

秦天生明知是这样的结果，心中却久久不能释怀，痴愣愣地扒拉着沾满血迹的书信低头不语，光看表面已经察觉不出些许异样。

“焰灵，去拿些酒水和狗肉来，另外再拿一炷香。”半夜不说话的秦天生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

现在是后半夜，御膳房的伙计早睡下了。

“殿下，现在就要吗？”暖床丫鬟柔声问道。

“老乞丐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秦天生看着窗外月明星稀，迷迷糊糊间仿佛乞丐就在蹲门外。

御膳房的伙计准备好东西东方已经泛起一抹鱼肚白，酒水和香火好找，可皇宫里却没有狗肉，消息传到巡城的羽林卫耳朵里才在城东的一户人家买来一条黑狗，估计狗子做梦也想不到只是叫唤了两声就被羽林卫送进宫里炖了。

秦天生要了两只酒杯，两双筷子，点燃了香火静静坐在桌前，他不懂得招魂，但相信乞丐闻到狗肉香气就会回来找自己喝两杯的，他最好那一口。

香烧过半，终不见故人魂归来。

秦天生拿起床头架子上的天问剑，自言自语道：“老乞丐，小爷当年要拜你为师学那么一招半式，你他娘的抠抠搜搜说什么都不肯教，一路上又想方设法让小爷看个精光，不就是名字土了一点吗，不丢人。”

秦天生提剑冲出门外，只见东方微亮间道道寒光闪烁，百步之内缕缕剑气纵横交错，掀起无数寒露化作道道剑雨随剑舞动，静如止水，动若脱兔，一人一剑与长天浑然一体，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好剑。

一式力斩狗头由凡入武，二式抽崩狗牙境界破化气，三式剑封狗喉化气五成……，打狗剑法九式齐出，秦天生藏拙二十余年一念脱胎换骨，修为登朝元直至巅峰，剑气若游龙纵横捭阖却少了一丝杀气。

老乞丐教他混迹三教九流，手上却从未沾血，但天问剑嗜血，残虹出世就是教他杀人的。

不等秦天生拜访，五百年魔道第一高手就自己找上门来，开门见山说道：“九龙山顶借你一剑，今日便还你一柄杀人剑。”

甭管秦天生愿不愿意，残虹提起秦天生大步流星飞到菜市口，此时没到秋后，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处决铁定是秦昊的手笔，杀的全是十恶不赦的死囚。

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引起台下百姓不小骚动，以为是胆大包天的贼人前来截法场，当即就想逃命却被剑拔弩张的羽林卫生生吓退回来。

“肃静。”

蒲牢大嗓门一吼全场雅雀无声，便见这个二品大官拿着凳子屁颠屁颠跑到秦天生面前大献殷勤：“殿下，您请坐。”

残虹看不惯堂堂八尺男儿这番下贱，一脚连人带凳子踹飞撞塌监斩台，冷冷呵斥道：“再整那些没用的，老子连你一块砍了。”

蒲牢疼得龇牙咧嘴缓了半天才颤颤爬起，足见残虹力道之狠毫不留情，上至官兵下至贩夫走卒一片哗然，不知道一身黑的老头是何方神圣胆敢光天化日对二品大官下死手，再看太子殿下沉默不语又都不敢多嘴。

秦天生被残虹单手摁在断头台前不能动弹，瞪大双眼看着面前死囚喊破喉咙哀嚎，事前有多少肆意妄为，如今就有多少悔不当初。

残虹冷冷看在眼里，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天子剑杀伐果断，第一步就是要磨炼心性，阎王索命前而波澜不惊。

“开始吧。”残虹一句话就要了死囚们的命。

蒲牢挨了打，老老实实收起歪心思，扯开嗓子宣读一众死囚罪状：“犯人张大根，陈郡人士，任县丞两年三个月，横征暴敛肆意妄为，私吞官银六万七千五百两，收受贿赂三万四千两，强占民宅七座，民女十四名，打死打伤一百三十七人，按律处以极刑。”

“犯人苏彪，巴郡人士，早年与邻家王寡妇通奸，被其公婆捉奸后杀人灭口，后在莽山一带招兵买马占山为王，以打家劫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