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朋友

司九玄答：“姓司，名九玄，自京城来。”

官差听他说“京城”瞬间来了兴趣，问道：“京城？京城离温城可有上千里路啊，你来温城做什么？”

司九玄答：“做生意。”

官差又问：“做的什么生意？”

司九玄答：“药材。”

这本就是早先盘算好的说辞。

一众人等初来温城，本就人生地不熟，况且陆蓝本就是稀罕物，贸贸然寻找恐生事端。不如说是来温城采买药材，以此掩人耳目方便行事。

官差再问：“一个时辰前，你在哪儿？可听到什么动静？”

司九玄答：“我在房中歇息。除了听到店家的叫嚷，并未听到其他动静。”

他的回答大体上没什么问题，官差交代道：“行了。这来福客栈发生了命案，近日你们不许离开温城，随时等候传唤。”

说罢便走开接着去盘问下一房客人。

司九玄望着官差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不好的预感。他招过阿彦耳语了几句然后关了房门。

卯时已到，天光微微。

折腾了一夜，扶楹看司九玄眼下泛黑，关心道：“你可是累了？”

司九玄摇头说了声无碍，又想起刚才的命案遂问道：“扶楹小姐，你昨夜出去可是因为听到了什么动静？”

想起那个从她手里逃脱的鲛人，扶楹不免带了丝恨意：“不仅听到了动静，我还和那畜牲交了手！”

司九玄闻言不解：“畜牲？”

“凶手不是凡人，是鲛人。那些少女皆是被鲛人吸尽精气而亡。”

“原来是鲛人。难怪官府迟迟抓不到凶手。”司九玄了然点点头。思忖片刻又道：“扶楹小姐，你应当知道我们此番来东海，是为了寻找陆蓝。”

扶楹眨巴着圆眼道：“当然知道。”

“那么，扶楹小姐可知陆蓝在何处可寻？”

“这个我不清楚。”她确实不清楚。如果她知道陆蓝的下落，之前纵然不能当面说，也会想方设法给他线索。

司九玄早料到是这个答案，却还是想问上一问。

既然来自神山的扶楹都不清楚伽蓝所在，那当真是希望渺茫了......

司九玄心中盘算着，不知不觉触翻了桌上的茶盏。

“哗啦”一声，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扶楹见状蹭地跳下床，像是一只灵巧的小鹿。

“司九玄你可有伤着？”

司九玄忙将烫红的手背在身后，温声道：“多谢扶楹小姐，我没有受伤。”

无事就好，扶楹大喇喇道：“说什么谢，认识这么久我们应该可以算是朋友了吧？”

是啊，是朋友。

“所以你别再一口一句扶楹小姐，听着怪别扭！从今以后，你唤我扶楹，我唤你九玄，可好？”

“好。”

司九玄万分庆幸在那些对白狐胡言乱语的夜晚里，他未曾提过扶楹二字。

不然此时此刻，怕是朋友都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