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花盆中的头

拿出一叠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片放在桌上，又道，“这些都是林小姐所画，她说脑海里总是蹦出奇怪画面，我也看不懂有什么含义，就先放这儿了，您学贯古今，我想一定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行，你忙去吧。”柳爷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等周院长离开，柳爷才开始翻看那些纸片。

看得出来，林悦的画功不错。

虽然都是些线稿，但寥寥几笔就能抓住神韵。

柳爷起初还频频点头，但越看越严肃，直到最后一张，他的表情完全凝固，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

“什么玩意儿，你看得这么起劲？”姜璞忍不住将他手中的纸片抢了过来。

赵铜锤也凑上去瞄了几眼，不禁摇头：“这……画的什么呀？太抽象了吧？”

“我看你才抽象。”柳爷白了他一眼，“看不懂就直说看不懂，瞎评论什么？”

“是是是。”赵铜锤嘿嘿一笑，“俺们哥俩从小就没什么艺术细胞，还得您这样的大师才能解读。”

“说说吧。”姜璞将纸片丢在桌上，“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柳爷这才伸手一指：“宗主，你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现代绘画技术，所以第一眼没看出来，不过没什么关系，我一说，您就明白了。”

“怎么个意思？”

“您还记得，赵姑娘说她在第三重结界中，看到了什么吗？”

“无头女尸？”

“对。”

“可这儿哪有什么女尸？”

“稍等。”柳爷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画功了得，只寥寥几笔，就将画中一堆杂乱的线条串联起来，显示出了基本的人形。

“哦，原来是这样。”赵铜锤这才恍然大悟。

“你们看不懂，可以理解。”柳爷继续解释，“我相信林姑娘不是有意要画得这么模糊，而是她自己也乱得很，脑海中没有清晰具体的画面，或者换个说法，她的本能在抗拒回忆这个画面。”

“抗拒？”

“没错，这件事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所以在画的时候，只画了基本轮廓。您瞧，这些线条连在一起，是不是赵姑娘说的那个大铁台子？”

“差不多。”

“您再看这个人形，肩窄，腰细，臀宽，这是典型的女性特征。”

“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重要的在这儿。”柳爷将笔尖指向画面另一侧。

几个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过去，然而只看到了一堆很不协调的线，怎么也看不懂其中含义。

“这个要怎么理解？”姜璞知道自己不是搞艺术的料，也懒得再浪费时间，直接发问。

柳爷没说话，提笔勾了几下。

“这是个……汤碗？”赵铁壁憨憨道。

“去！又犯职业病！”赵铜锤一把将他脸拨开，“汤碗，你家汤碗长这样？要我说，像是个花盆。”

柳爷笑而不语，继续补画。

原本很不协调的一堆线经他串联补充，渐渐开始有点正形了。

“这是……什么植物？”赵铁壁弱弱道。

赵铜锤没再反驳他，因为柳爷已经补得这么清楚，就算是瞎子拿脚趾头都能看得出来。

“可中间这块儿，为什么是空的？”赵铁壁又问。

“你说呢？”柳爷反问。

“这我哪知道，您别卖关子了，给个话吧。”

柳爷也不说话，只提笔在中间空白区域勾勒几笔。

赵铜锤、赵铁壁一看，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特么到底是哪个种花小天才？

那么多花花草草你不种，偏要在花盆里种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