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直面

自从秋凌寒看到那张时空图后，大多时间他都变得沉默寡言。只有对上我的双眼，他才会勉强恢复一丝笑脸。

新年前两天，秋凌寒接了个电话后就匆匆与我告别。他说要先去处理一些事，让我乖乖在这等他。除夕的上午他再来接我去他家过年。

这是秋凌寒第一次没有对我开诚布公。他没告诉我要去处理什么事，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他不会走的那么急。

秋凌寒走后，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发呆。

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天里秋凌寒忧郁的脸。

气氛实在太压抑，我有些难过。索性换了衣服，出去透透气。

下过雪的城市到处银装素裹。我裹紧身上的棉衣，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车。

出租车平稳行驶在马路上，很快就到了商场。

到处都在播放新年的音乐，商场里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只有我行只影单，与商场里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我默默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翼世界，就像我刚刚失去暮渊的时候那样。

走着走着，我突然就很难过。难过到呼吸都开始发颤。

自从占用了夏晨曦这具躯体，我也渐渐感受到了普通人该有的喜怒哀乐。这明明是我曾经渴望的感觉。

但，当我真的感受到这些时，我却开始怀念过去，怀念那个不能心痛也不能难过的自己。

我想，如果我现在还是那样的晨曦，那么此刻就不会因为预见了分离而痛苦不已吧。

原来我已经贪心到，不想离他而去。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如此害怕失去。

当眼泪滑落眼角的时候，我闪身躲进了安全通道里。

防火门挡住了外面的喧嚣，安全通道里灯光昏暗，寂静无声。

我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安全通道里无声的哭泣。

不知哭了多久，我才渐渐平复了情绪。抬手擦拭掉脸上的泪痕，扶着楼梯的扶手缓缓起身，正要拉开安全通道的防火门，却不料有人先我一步把门打开。

一个身影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灯光从他身后照来，投出一片影子。那影子把我笼罩在一片黑暗。

“萧先生？”看清来人英俊的脸，我有些错愕。

“夏晨曦？”萧清瑜也先是一惊，随后脸上浮出笑意：“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跟萧先生偶遇。”

还不待我们继续寒暄，消防通道的门又再次被人推开。

“阿文？”我依旧错愕不已。

“……我是阿武，少夫人。”阿武挠了挠头纠正我。目光却扫向萧清瑜。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强装镇定：“哦，阿武。”

萧清瑜的目光审视了阿武一番，随后便绅士的朝阿武点了下头。

阿武的目光却依旧保持警惕，盯着萧清瑜。

我适时开口，打破了这两人尴尬的气氛：“萧先生，我先回去了。再见。”

萧清瑜笑着朝我摆摆手：“再见夏晨曦。”

我离开了安全通道，继续在商场里漫无目地的游荡。阿武一直跟在我身后三步远的位置，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

终于，在我第三次试图甩掉这只尾巴却没能得逞后，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阿武：“阿武，是凌寒让你来跟着我的？”

阿武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你回去吧。”

阿武明显有些为难：“少夫人，少主交代的是，让我寸步不离保护你。阿武不能回去。”

我无奈扶额。真是个榆木疙瘩：“算了算了。你送我回家吧。”

见我没再为难他，阿武明显松了口气，带我一起去了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