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具

岳微之觉得自己的双手开始发抖，身体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双腿也软的无法站立。但他不想在秦穆面前表现出来，他摇摇头试图把这些记忆甩出自己的脑子，他开始没话找话。

“madam今晚应该也——”

“岳微之。”

秦穆打断他的话。

这是秦穆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岳微之听的一愣，抬头看向她。

秦穆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她开口，声音好像也是轻飘飘的，“贺涵是你阿爸对吗？”

岳微之没回答。

“岳微之。”秦穆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她也扭头看向他，“你知道吗？人不需要一直带着面具的。

岳微之一时失神。

“那要是面具下的脸更丑怎么办呢？”

这句话一下子触到秦穆心底，明明是问话的人，现在却哑口无言。

“秦穆，你不知。”

“要是我说我知呢，你会不会信？”

岳微之笑了笑，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你还是快去接你姐姐吧，临时关押处也不好待。”

总督察给了秦穆三天假，他说阿穆啊你这段时间好忙的，不如休息休息也换换脑袋，case就放心交给阿辉。秦穆高兴不起来，她知道这不是奖励。

“你心里怨我是不是。”

“没有，姐姐。”秦穆扭下方向盘转弯。

秦溪川轻轻叹一口气，“你怨我也正常，今日是我连累你，我向你道歉。”

“不必，姐姐。”

秦溪川看向秦穆，她好像在很用心的开着车，眼睛一直目视着前方。

“呼…以前爷爷话过，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最重要，爸爸做的不好，亏欠你同阿姨太多，我不想…阿穆，你要知，姐姐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

又是这句话。

“姐姐——”秦穆踩下刹车，“到了。”

浅水湾的别墅就在眼前，秦溪川叹一口气，打开车门，见秦穆没什么反应便扭头问她，“你不下车吗？”

“不了，我回尖沙咀住。”

“今晚还是留下住吧。”秦溪川坚持，“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讲。”

岳微之赶到陈世发家时才发现自己西服袖口上不知何时也沾上了血迹，一大片，晕在黑色衣服上是暗红色。

陈世发有个习惯，他曾经话过晚上人脑子钝，有事情应该白天谈。所以他晚上从来不叫人到家里，今天是头一遭。

陈真真来给岳微之开的门，听讲她最近接了部电影，每天都好忙的。岳微之也好久没见过她，今天看到她把头发染回了黑色，还烫了卷。

“阿岳哥。”今晚好像所有人都好累，向来活力满满的陈真真此时也闷声闷气的。她告诉岳微之陈世发在外面花园，然后就转身上了楼。

岳微之独自穿过客厅通过落地窗走进花园，自从进入胜和之后他每一个节日都是在陈家过的，对这里自然很熟悉了。

陈世发喜欢花花草草，自己却不太会养，岳微之给他找了工匠每周来三次才算是养活了这个花园。夜晚花园里凉气过重，岳微之绕过各色花草，见到了依靠在藤椅上的陈世发。

“干爹。”岳微之先对陈世发打招呼，走进了发现沈斌也在，立刻补上一句斌哥。

“阿岳来啦，坐坐坐！”

沈斌还是满脸笑容，显得好真诚。他对谁都是这样，所以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笑面虎”。岳微之是见过笑面虎杀人的，举起枪的时候笑面虎还是那副真诚的笑容，开枪的时候可一点没手下留情，对着四五岁的孩子也没犹豫一下。

岳微之走过去好拘谨地坐下，陈世发好少见地没有啃声，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专心摆弄着手上的珠串。

沈斌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让场子凉下来，他注意到了岳微之袖口上的血迹，知道这是今晚饭桌上弄上的，但他好聪明地没有提，而是随便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