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孤女

“方才清点了一下，总共二十七人。”

她指了指苏剑翘：“加上位姑娘，一共二十八人，还有三具尸首，没有外伤，大约是鲛皮囊的避寒符失了效力闷死的。”

姬少殷道：“知道他们都是从哪来的么？”

沈留夷道：“我们大略问了问，大多是从凡间买来或骗来的，也有生在清微界的，资质不好或是家境贫苦，便被送了这。有的是三两一起被卖来的，彼此认识，也有单独来的，了这便被关在鲛皮囊，谁也不认识。”

她顿了顿，瞥了眼远离人群的少女：“位姑娘也是凡间来的？”

冯真真接口道：“她和她妹妹一起来的，她妹妹不见了，沈师姐，我们帮她找找吧。”

沈留夷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自然。”说着便收回了视线。

就在这时，李道恒从暗门钻了来，声音发颤：“少殷，这还有具尸体！”

冯真真道：“又不是没见过尸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李道恒把尸首拖来，是十五六岁的少女，睁着死灰的双眼，与另外几具完好无损的尸身不同，这具尸体白『色』的中衣上都是早已干涸的血污。

姬少殷蹲下身，掀少女的中衣下摆一，只见他肚子凹陷，中间一道长长的口子，显然是被冥妖吃空的。

他眼中闪过不忍，将尸身的眼睑合上：“不知金阁这只冥妖是她从凡间带过来的，还是了这后才遭了毒手。”

几人一听这话，都有些不寒而栗，若是后者还好些，若凡人界也始有冥妖没，死伤可就不是几十几百了——凡人不比修士，遇上冥妖还能抵挡一二，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就算长千上万的兵马也没有一战之力。

因此凡人有另一套应付冥妖的法子，便是逆来顺受。他们将冥妖奉为神明，定期供奉童男童女，指望满足冥妖的食欲，避免它们大杀戒为祸一方。

然而冥妖的胃口是越养越大的，起初也许只是一两月吃一人，渐渐的十天半月就要吃人，后来一天一都吃不够，吃的人越多，妖力便越强，不及时除掉祸患只会越来越大。

三百多年前凡间过一冥妖，便闹得十分厉害，为患数州，不知吃了多少孩子，当时还是他师叔谢爻亲自去人间斩杀的。

冯真真一便不寒而栗：“小师兄，我们怎么办呐？”

姬少殷脸『色』也不好，沉『吟』道：“但愿是虚惊一场。无论如何，先向师尊和长老他们禀告一声。”

众人也没有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白影掠过他眼前，名唤苏剑翘的少女在尸体旁跪坐下来：“阿嫣……”

姬少殷心头仿佛被揪了一下：“苏姑娘……”

少女仿佛听不他的话，只是呆呆地着尸体，好像整神魂都被抽了。

姬少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道：“苏姑娘，节哀。”

就在这时，远处的水面上忽然传来哗然水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大船正破水面，飞速向他们驶来，船头桅杆上一面蓝白的旗帜迎风招展，旗上绣着两条水蛇互缠绕的图案，是凌虚派的纹章。

旗下是几身着蓝白道袍的凌虚门人，当先一白发飘飘的尊者，衣襟上绣着八条水蛇。

凌虚派此区分尊卑，掌门道袍上绣九条水蛇，此人在门派中显然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李道恒在外动多，从老者的衣着容貌上便猜了他的身份，传秘音给同门道：“应当是左长老宋峰寒。”

冯真真不自觉地握住剑柄，皱着眉道：“些人来得还真早，这么急着来寻仇。”说着便要拔剑。

姬少殷道：“别轻举妄动。”

沈留夷也道：“小师妹别冲动，先听听他们有什么话说。”

说话间大船已了他们眼前，两船之间不过隔数尺。

白发尊者向着重玄一行作了长揖：“几位仙君仙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